【曲奇文】画家卵与老鼠一族 世界即时

来源:哔哩哔哩   2023-04-18 12:55:49


(资料图)

前言:没活了只能写换皮卡夫卡了

下面请欣赏:改编自卡夫卡的《女歌手约瑟芬或耗子民族》的神奇文章

我们的女画家叫“卵”。谁没有看过她的作品,谁就不可能懂得画的魅力。

是的,她叫卵。我们的名字都非常简单。比如说我吧,我叫“颜色”,而我的好朋友是“咖啡机”。这些名字的意义在漫长且灰暗的世界下逐渐失去了意义。即使这些名字原本有意义,可我们都是老鼠,我们并不聪慧,我们又怎么能理解呢。我们的父母不知从哪里找到的这些名字,并给我们打上了这些标签。这些名字只是好玩一点的“一”和“二”,或是“A”和“B”。唔,总之,我们都不知道这些名字究竟有何含义,只知道这些名字的来源是从上面的洞之世界掉下来的纸片上的字。

我们这一族老鼠并不喜爱绘画(当然,老鼠的族类有很多,有在地上爬的六脚的小老鼠,有能在天上飞翔的长翅膀的六脚老鼠。但这些老鼠都很笨,身体分成三节。他们不会与我们交流,大多数时是我们的食物。我发现,脚的数量似乎决定了我们的智商)。我们的日常生活很艰辛,因为这阴暗狭窄的空间中有好几根即将破碎的管道,我们日夜都要修理它们。说是修理,但我们也不知道它们是用那种“土”构成的,所以我们会用地上的土填满它们,都很快就会被冲开,需要新的土了。所以,这里一直都很潮湿。总之,我想说的是,我们在这样的生活中没有思考绘画的时间。我们所热爱的娱乐无非是用我们的爪子在地板上抓出几道痕迹,或是用尾巴拴住那些愚蠢的小老鼠们,看他们挣扎。每当看见他们肢体颤抖的样子,我们会歇斯底里的笑出来。这笑声发自真心。待他们耗尽体力后,我们玩他们的尸体。我们把这些小老鼠们想象成各种神奇的角色,并在脑海里对这些角色进行假象的冒险。我们用尾巴摆弄这些尸体,把它们看作前往另一世界的冒险者。玩完了后我们会吃掉它们。但这种进食很无趣,因为这代表着狂欢的结束。可卵却永远都很安静。看见小老鼠们的挣扎时,她不会和我们一样放声大笑。也许她的内心也很快乐吧,因为她总是远远的看着。她会收集死掉的笨老鼠们的残渣,并将他们拼凑起来,形成一幅画。但她不只是用这些玩意画画。她会用爪子在地上抓出几道痕迹,再用些吃剩的六脚鼠的腿,管道中溢出的水,以及小老鼠死后身上留下来的汁液,和有时从顶上世界掉下来的玩意拼凑出一副画出来。看到她的画作时,我突然的有那么一瞬间会回想起我名字的涵义。虽然那很短暂。

可是这些画作似乎也没有任何意义。虽说作为老鼠——即使是脚的数量最少的那一族最聪明的老鼠——我们没有任何艺术细胞,我们也许根本无法理解卵究竟在画些什么。即使我们自认为理解了,卵她也会否认我们的理解。可她的画却有种难以言说的含义。这种含义里的美是作为老鼠的我们看不见的才对。可这真的是画吗?我们一族也有流传下来的画,那是由一些用抓痕绘出来的。但这些古老的抓痕也在漫长的时间中失去了意义,如今的我们也创做不出来那种东西了。也许她的画也只是抓痕,并且这种抓痕毫不费力,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东拼西凑。虽说这些画明显与抓痕有不一样的地方;这种不一样是排除掉这些画不完全是抓出来的。所以私下里,我跟咖啡机说卵的画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很不费力的抓痕。可我们问卵她的作品是否是抓痕时,卵却发出了与她淑女气质不相符的冷笑声,并彻底否认她的画作与抓痕之间有任何关联。

其实卵并不轻松。每当她绘画时,她总是聚精会神,似乎把她的每一丝生命都灌输到了绘画中去。她似乎消失了,幻化成了材料本身。每次结束后卵都精疲力竭。而我们并不能完全理解她为什么那么劳累。有些老鼠们会讥讽地说:“哈哈,连工作都不想做的女孩,画个连抓痕都算不上的东西就累了啊?”卵其实不是不想去工作,更不是安于偷懒的游手好闲之徒,而是厌烦了这种单调的生活方式。说实话,我有时候也会烦。这种工作是重复的。我们日复一日的修水管,却连这水管是什么“土”构成的都不清楚。私以为,我们得知道土的种类才能更好的修复水管,这样以来能一劳永逸。可大家都认为有关这种“土”的知识是作为老鼠的我们得不到的,毫不思考的继续无聊的工作反而是最节省时间的。这种想法本身就很压抑了,可她却偏偏总是在大家都在工作的时候绘画。虽然这只是因为工作时的观众最多最集中。她只是想被承认,这是孩童一般天真的想法。而她这么做恰恰适得其反。

这种努力只是徒劳。在这阴暗潮湿的世界里没有一只老鼠理解得了她的绘画。她每况愈下。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就将画出最后一幅画了。我们不会为此感动,反而是会把她彻底遗忘。也许她停止创作的若干年后我们会谈论起那个有卵的画看的那些日子。她会成为一个淡淡的回忆,遥远又模糊。而她的那些早已因风干腐蚀而失去具体形态的艺术品会化作一个抽象的记忆。由于我们的抓痕无法记录历史,她的存在也会像我们的名字和过去的抓痕般,在潺潺水声中,彻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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